詩說廉語 | 每逢端午憶屈原

　　今天是端午節。這是整個漢文化圈都風靡的節日，插柳條、賽龍舟、吃粽子、喝雄黃酒、唱白蛇傳、祭屈原，都是流傳至今的傳統習俗。這個節日繞不開一個人——屈原。在大約2300年前的這一天，屈原懷著對國家危亡的憂慮，對朝政污濁的憤恨，對個人高潔情操的堅守，對不公遭遇的抗爭，跳江而死，舍生取義。屈原是中國詩歌史上第一位浪漫主義詩人，寫下了大量蕩氣回腸、陶冶性情的詩句。這首《橘頌》，就是其中膾炙人口的一篇。

　　《橘頌》被譽為中國最早的詠物詩。據考證，屈原在流放之初，苦悶憤激，看到南國的橘樹，心有所觸，將橘樹人格化，賦予其君子仁人的品格，寫下了這首詩。詩分兩部分，前半部分寫實，刻畫了橘樹的生長習性和枝葉花果，后半部分抒情議論，托物言志，橘人合一，情景交融。這里節選了后半部分，大意如下：清醒立世啊不隨波逐流，小心謹慎啊過失從不留，沒有私欲啊與天地比儔，我與你同生死啊永結為好友，你形象美好啊耿直作一流，你風華正茂啊堪為好師長，你高潔比伯夷啊榜樣最優秀。

　　屈原的詩，大多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用詞犀利，情感熾烈，所謂“憤怒出詩人”也。他的詩往往有很強的感染力，尤其讓那些職場失意的人很有代入感。所以，橘樹究竟長什么樣，有沒有詩中提到的那些內涵、品質倒是其次的，我們只需要體會屈原借著橘樹這個“酒杯”宣泄胸中的“醉意”即可。

　　孟子曰：“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又曰：“故說《詩》者，……以意逆志，是為得之。”知人論世和以意逆志，都是古代文學批評的重要理念和方法，屈原為何要寫《離騷》《懷沙》，包括這首《橘頌》在內的熱烈滾燙的詩句呢？他所處的時代是個怎樣的時代？他有何偉大之處？首先，屈原是個愛國者，毫無保留地為國君出謀劃策，為國事操勞，為民生呼號，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其次，他是一個品德高尚、行廉志潔的君子，具有獨特的人格魅力。他對官場的醉生夢死和蠅營狗茍十分不屑，對同僚和小人的詆毀陷害十分鄙視，他是“蘇世獨立，橫而不流”的，在污濁的環境中保持清醒，在物欲的洪流中是一塊橫立的巨石，絕不隨波逐流。最后，他是一位優秀的詩人，善于用色彩濃烈的詞匯表達強烈的感情，善于構建紛繁的意象，如用香草美人、日月鳥獸來比喻人事，來渲染感情，所以他的詩才能膾炙人口。

　　在今天，我們紀念屈原，就應該頌其詩，論其世，懷其人，學習他優秀的品質，在工作和生活中保持清醒、堅守清白。正如屈原所說：“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詩以贊之：

忠勤王事守廉行，熱辣詩含滾燙情。

每至端陽萬民仰，恰如皓月耀三更。

　　（廖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