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邊疆孩子撐起愛的天空——讀聶震寧長篇小說《書生行》

　　《書生行》（人民文學出版社）是聶震寧的第一部長篇小說。從事編輯出版工作的聶震寧，對讀書給人帶來的改變深有體會，他將自己的教育理念與閱讀學知識融匯進小說《書生行》中。一如題目所揭示的，小說講述的是一位“現代書生”秦子言畢業后放棄高校留校機會，在家鄉沂山實踐自己教育理想的感人故事。

　　秦子言是作者著墨最多的人物。他放棄在著名高校當助教的機會，選擇回到廣西老家，同時信守承諾與未婚妻舒甄好共同為家鄉的教育事業奉獻青春與愛。由于父親早逝，秦子言成為“孤寒仔”，家境的貧寒讓他有著強烈的自尊心。母親不幸離世后，生活的重擔壓在秦子言身上，他成為學校里形單影只的“孤雁”。然而，秦子言又是幸運的，他懂得幸福要靠努力爭取。“士窮乃見節義”“文窮而后工”，他牢記老校長的囑托，埋頭苦干，用功讀書，最終成長成才。

　　沂山一中韋明熹校長對他悉心栽培，北師大的張軍處長對他各種挽留，管理圖書的陸費祥老師對他照顧有加……秦子言一路走來，離不開人生路上遇到的每位老師，他選擇回鄉教書，便是接下了“教育”的接力棒，延續著教育的星火。

　　“立身以立學為先，立學以讀書為本。”女主人公舒甄好諧音“書真好”，身為武漢大學圖書館專業畢業的高材生，她比秦子言有著更為單純的教育理想，只要能夠從事心愛的圖書館事業，與書打交道，舒甄好便毫無怨言。她一心為沂山一中的圖書館操勞，哪怕學生譚壯壯搶了她的功勞，她也大度寬宥。舒甄好摒棄雜念，全心全意干好圖書館事業，讓我們看到了現代職場女性的風采。

　　聶震寧在小說中還以真摯的感情和細膩的筆觸刻畫了一批學有所成卻甘愿留在大山教書育人的鄉村教師群像。小說中的沂山一中，這個貌似普通的縣級中學卻是臥虎藏龍、人才濟濟。校長韋明熹德高望重，不論身處何時，都盡心盡力讓老師上好課；歷史教師章紹康基本功了得，背誦大段歷史教材不在話下；語文教師盤中仁能引經據典，著重培養學生的語文素養和思想水平；物理老師時聞天多才多藝，能兼帶音樂、美術課。

　　細讀小說，可見“書生”身份既是連接小說人物的紐帶，也是探析小說主題的密鑰。沂山人將沂山一中的教師們稱為“一中那些書生”，言語間雖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對教師的尊重。這些“書生”有著能為人師的品德，善為人師的才識，樂為人師的精神，他們共同為沂山中學的孩子們撐起一片通向未來的廣闊天空。

　　聶震寧在小說題記中說：“所有人事均為虛構，唯有感情是真。”但在中國的邊遠山區不知有多少個“秦子言”和“舒甄好”扎根在祖國和孩子們最需要的地方，將青春、知識和愛奉獻給當地的教育事業。

　　（作者分別為石河子大學文學藝術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