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典歷】行不由徑

　　【譯文】

　　子游做武城地方的官長。孔子問：“你得到什么人才嗎？”子游答道：“有個人叫澹臺滅明的，做事不抄小路；不是公事，從來不到我的辦公室來。”

　　——李澤厚《論語今讀》

　　【小識】

　　不套近乎

　　澹臺滅明，復姓澹臺，名滅明，字子羽，魯國人，曾拜孔子為師，但因其長相丑陋，受到孔子冷遇。但他信奉孔子學說，便去南方游學，弟子眾多，影響甚大，成為當時儒家一個有影響的學派。當學生不成，就去當老師，卻不小心當出了名堂，并在子游治下謀了一份官差，并被子游視為人才。孔子因此感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史記•仲尼弟子列傳》）

　　對人才的評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標準。有人注重文憑，有人注重能力；有人注重形象工程，有人注重內容建設；有人注重會不會聽話，有人注重會不會說話……雖不能說“公有公理，婆有婆理”，但起碼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在子游眼里，澹臺滅明是人才。但理由很特別：一、“行不由徑”，字面上是“不抄小道”的意思，實際上可能指不走后門；二、“非公事，未嘗至于偃之室”，說的是日常行為，意思是不套近乎。不走后門，說明他是個正正派派的人，不覺得自己有本事，卻致力于憑本事吃飯；不套近乎，說明他是個規規矩矩的人，不說悄悄話，不打小報告。這不是人才的全部，卻是人才的一個重要標志。

　　并不是所有的“官長”都像子游，澹臺滅明也不會被所有的“官長”視為人才。不是人才就不是人才吧，這一定是澹臺滅明的想法。所以，他既沒有偷偷地往“官長”家里跑，也沒有一次一次地往“官長”辦公室跑。（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