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口早春美如畫

　　碧口油菜花開春意濃 （本版圖片均為資料圖）

　　□ 賀東東

　　編者按：迎得春來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習習春風，吹開了隴原大地的南大門，文縣碧口鎮在隴南的最南端,這里的春天來得格外早。

　　早春時節，一片片油菜花泛動金色的光芒，為山巒繡上彩色的裙邊，散落在田壟之中的農舍瓦屋靜默在時光里，安逸、祥和，讓人向往。在這草長鶯飛、春意盎然的季節，本期《文化·旅游》邀你一起春日尋芳。

　　隴南的春天從碧口開始。白龍江與白水江在此交匯，陽光照著蜿蜒的江水，春的色彩愈來愈濃。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江畔的柳樹，滿眼綠意涌動，波光瀲滟，仿佛姑娘羞于啟齒的情話，一片春心，在暖意融融的春天悄悄萌動，越過峽谷，不露聲色，一路汩汩向前。

　　碧口，隴南最南端的小鎮，被稱為“甘肅的西雙版納”。前些日子，遼闊的北方還整個臥在雪里，而碧口的油菜花，已波濤洶涌地開在朋友圈里。那一朵朵金黃的油菜花，仿佛一朵朵盛放的春天，抱著火爐的我，頓生滿滿的羨慕嫉妒，恨不得立時折一枝，也來個春暖人間。

　　果不其然，西秦嶺隧道剛過，兩側的群峰就漸漸有了綠意。時值早春，綠意并不濃，加上剛剛歇了雨，山間云霧繚繞，綠意更是若隱若現。但我還是清晰地感覺到，春天獨有的氣息，正在這朦朦朧朧的綠意中蕩漾，又溯著一雙雙眼睛，滲進每個人的骨頭。風一來，那些躍躍欲試的花兒，順勢一頭扎進我們的懷抱。

　　落落大方的是櫻桃，欲說還休的是蘋果，笑語嫣然的是桃花，風姿妖嬈的是海棠……眼睛早已顧不過來，甚至手腳并用，都忙個一塌糊涂。最熱情潑辣的，還是油菜花。瞧，高高擎著的油菜花，一束蓋過一束，生怕被別人搶了風頭。

　　碧口盛開的油菜花，是一幅極具魅力的自然畫作。碧水黃花，讓古樸的碧口多了一份嫵媚，多了一份詩意。流云來去中，油菜花譜寫著一個又一個春天的童話。此時風起，柔風拂過臉龐，吹開花瓣，撩起心湖微瀾，好想去親近油菜花，聽它幽幽低語，與它交換深藏的心事。

　　車子繼續沿花海奔跑。青山嫵媚，百花含情，這還不夠，行至中廟鎮，一江碧水又迎上來。只一眼，就喜歡上了它的小家碧玉。也曾拜訪過一些江河，和黃河水相比，它清澈見底，仿佛不諳世事；和飛流湍急、寒氣逼人的岷江相比，它平緩安靜，一水護田將春繞；和一望無際、煙波浩渺的長江相比，它又如此纖細，惹人生憐。

　　江岸平緩處，不時可見到散落的民居，多是二三層的樓房。總感覺這些樓房有些不同，仔細瞧，卻瞧不出什么。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原來幾乎所有的樓房，都不老老實實待在岸邊土地上，卻探出四分之一的身子，蹲在江面上。一個必須承認的事實，鑲嵌在西秦嶺山脈和岷山山脈之間河谷地帶的碧口等小鎮，寸土寸金，生存在這里的人們，并沒有闊綽的土地。他們只能像自己親手播撒的油菜籽，拼命咬住每一塊篩子大的土地，春華秋實，繁衍生息。

　　靠水吃水，他們身下的這條江，注定是條養人的江。江，其名白龍江，嘉陵江右岸支流，發源于甘南藏族自治州碌曲縣，在四川省廣元市昭化古鎮匯入嘉陵江，隨之南流至重慶市渝中區匯入長江，再一路向東，于上海市崇明島以東注入東海。

　　隨著一江碧水向前奔涌，一道道涓流爭相匯入白龍江，終成磅礴之勢。隴南十萬大山，更有十萬寶藏，“芝麻開門”，各類野生藥材，無數土特產品，紅芪、紋黨、當歸、大黃、半夏、銀杏、花椒、木耳、皮張等，都連夜翻山越嶺齊聚碧口。等待它們的，是號子連谷，舳艫千里，一碗豆花面，咱們一起下四川。

　　我們從鎮南進入碧口，高高矗立的仿古式牌樓，擎起“碧口古鎮”四個蒼勁大字，感覺很有氣勢。

　　牌樓臨江，江邊恰是一溜花開正艷的海棠，碧水紅花。忽然覺得，春天的身影無處不在，我們每個人，也都正在滿懷憧憬和向往，走向春天里的物事……